對抽象畫的三言兩語

一向我很習慣在腦海中把自己的感覺轉換成抽象畫，今天我的心情是奶黃色的。
畫裡大部份是深淺不一的黃色，有粉的，有濁的，有近赭色的，還有不少淺淺的灰藍色，加上一些白色的。
至於形狀則是直線為主，夾雜一些細細的小圓形和兩個大小不一的矩形。
質感呢？是油畫那種粗粗的…
不是只有今天，最近，我心裡常會看得到抽象畫，在睡夢中也有。


我不會想把它畫下來，好像它的存在這樣最美，失去了這種形式，我怕它就只是一個「謊言」了。
畫家奚淞就曾說過，畫畫就像吃甘蔗，甜甜的甘蔗汁被畫家吃進肚子裡了，賣給觀眾的畫就像甘蔗渣。
所以我比他還甘脆，我連甘蔗渣都不要了，只在心裡經營美美的畫就滿足了。
我不是那麼在意表達的，孤獨的世界有孤獨的情調，我的畫裡有自己的符號，沒必要別人的相知也無需別人的相惜…。
哎！說得好聽！
實在因為我是懶人哪！懶人的理由可以有千百種，我也不例外。


抽象畫是做什麼用的？
有人拿它當裝飾用。要考慮觀賞價值，以及和周圍景觀的相容性。
有人拿它當時髦用。營造現代藝術的氣氛，塑造高雅的空間質感，培養自我優質品味的形象。
有人拿它當營利用。這是投資理財之道，看到趙無極的畫，等同看到一堆錢的符號。


該怎麼看抽象畫？
當你看到抽象畫時，不妨先問自己對這幅畫有什麼感覺？
最好不要用言語回答，只要純粹的感覺。
你也可以想一下它用哪些顏色？它用什麼形狀或者用什麼線條？你會連想到什麼？
或者看看它的題目，揣模一下作者想傳遞的訊息。


抽象畫的形式其實也有好幾種，有的有具體的題目，可能畫家有意在畫什麼。有的只有編號或者用抽象的題目，表明畫家不一定畫具體的東西。
有的畫法上使用了變形的手法，像變奏曲似的、有的則是一些現實元素的拆解、重組…。
方式上不一而足，在看畫的時候，不一定就找得到線索。
或者你嫌這些太複雜，甘脆什麼都不要去想，純綷享受它就好了，我也讚成。
（假如面對色彩你都沒有感覺了，那你就要檢討！）


生活中，滿多掛著的抽象畫是裝飾性的，那種畫輕鬆一點看就好，不要用太嚴肅的心情看它。
倘若，你確定看到的是純藝術的作品，拜託你就要收斂笑容正經八百了，最好再深入多看幾眼。
先想想「色彩是否有什麼含意」、「構圖用什麼形式」、「質感如何」…來一一判讀它共通性的感覺。
之後，尋找它的獨特性：
它哪裡特殊？哪裡耐人尋味？哪裡和別的畫不一樣？它有怎麼的風格？有沒有畫家個人的形式特質在裡面？
並慢慢找出它傳遞出來的主題，是愉悅的、或痛苦的、或深沉的、或安靜的…等等。
多練習幾次，一旦引起興趣，你慢慢就會去思考了。
好的抽象畫，像詩一樣，需要你慢慢的品味、思考，但是也像詩一樣，不是每個人都能解讀。
只是我常用看抽象畫的心情去讀詩，比較少用讀詩的心情去看畫，因為我對文學的感受力比較差。


看待抽象畫的方式可以很「高深莫測」，也可以很簡單，每個人無妨去尋找自己的看畫方式，不一定要把它想得太專業！
若真的想好好研究，就要去了解美術史，懂得繪畫的語言，知道繪畫的潮流，認識藝術家。
當然，更歡迎投入美術研究的行列，那就絕對不是我這裡的三言兩言能說得完的了。

──原載於《福安國中線上讀書會》 2006.07.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