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眼科
「我看書或打電腦一下子眼睛就花花的…。很奇怪，我不那種很愛打電腦的人，電腦不會看太久，看書也沒有看很久，但是眼睛一下子就花了。」
這是前兩天，去看眼科時我回答醫生的話。
我出來和王大山說：「醫生假如知道我是這麼喜歡網路的人，又擔任系統師，他一定會以為我在說謊。我其實只是要說明我的眼花不是因為沉迷打太久或看太久，而是真的時間很短就花了。」
我的工作很容易讓人誤解我眼花的原因，只好用如此的強調語氣。
大約兩三年前開始我眼睛就不是很穩定，所以我要很小心的保養眼睛，為了我最愛的網路工作，真的很怕得了什麼眼睛的疾病，像青光眼、白內障什麼的。但我也不敢去看眼科，因為很怕醫生給了我不幸的答案，所以我寧願得過且過的一天拖過一天。
前兩天實在是因為很想看電腦書但偏偏字太小看不清楚，於是才痛下決心去眼科的。
一進診所，護士小姐就幫我做了一串的眼睛測試並寫在我的病歷上，之後再等一下子才輪到我。
醫生是個女醫生，她又用一個儀器親自再檢查我的兩個眼睛，之後問我怎麼啦，我用最上面的那些話回答她，接著她繼續問。
醫生：「妳有沒有戴眼鏡？」
我說：「有啊！」
醫生：「給我看看。」於是我把眼鏡拿給她，她看過之後，說：「雖然稍微有刮痕，但還好，度數也對。」
醫生想了想之後繼續說：「妳看書或打電腦有戴眼鏡嗎？」
我說：「沒有。」
醫生：「那為什麼不戴呢？」
啊！這句話問得我好心虛，是啊！為什麼我看書打電腦不戴眼鏡呢？…想了一下總算想起原因了。
我說：「因為會不舒服。」
醫生：「妳這是變焦的眼鏡，比較不方便打電腦，因為妳不可能這樣打電腦。」她一邊說一邊做出下巴抬高用眼鏡下端去看電腦的動作。「所以，妳要去配一付專門看書打電腦的眼鏡。」
這就是醫生給我的結論，真的有點意外。
我那付眼鏡就是號稱「看遠看近一付搞定」的那種，而且還被我戲稱三合一眼鏡，近視、散光、老花統統放在一起，好像功能多到可以「炫耀」，但因為要找看書的焦點很麻煩，所以這些年來我看書打電腦都不戴眼鏡的。
這次被醫生問到，還真的覺得很荒謬，別人戴老花眼鏡、近視眼鏡就是因為要看書，而我戴眼鏡竟然只為了看公車、看學生、看風景，從來沒想到眼睛花是因為我沒戴眼鏡，還一直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青光眼、白內障什麼的。
花兩百塊的掛號費得到這個答案很高興，但也略顯不甘…。
我說：「我會不會有乾眼症？我現在更年期。」
醫生：「那就點些眼藥水吧！」
我說：「要不要回診？」
醫生：「妳先去配付眼鏡，加上點眼藥水，一星期之後妳看看再決定。」
在回程車上我和王大山說：「眼鏡行的人為什麼不說清楚變焦眼鏡不方便看書，還叫人配那種不方便看書的眼鏡，或者也可以叫我再配一付看書打電腦專用的眼鏡呀！害我白擔心這麼久。」
他說：「他們若叫妳配兩付，妳鐵定又會說他們愛賺錢什麼的。」
想想也對啦！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，這種眼鏡差不多都用十年了…，哎！總要怪怪別人嘛！
而我前面那位「病人」也和我一樣荒謬，她和我差不多年紀。
醫生問她：「妳的散光只有275度，但眼鏡的散光卻有400度，妳這眼鏡戴多久了？」
她說：「五、六年了。」
醫生說：「重新去配眼鏡啦！」
不知道她有沒有和我一樣疑神疑鬼，每次眼睛花都在擔心得了什麼什麼的…。
或許這種烏龍也算中年人的常態吧！
──原載於《福安國中線上讀書會》 2009/04/16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