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自己練習完書法之後，面對著一張全白的棉紙，我想：若要我即興寫下一個字我會寫什麼？
於是我寫了個「琴」字，這大概就是所謂的「靈感」吧！
接著我把它寫成了「琴瑟合鳴」這個成語。心中也一邊好奇著：若是以此來測字真不知道那些算命師會講些什麼…。
下午上八年級的視覺藝術，我要同學們以粉彩畫出超現實主義的作品，有位同學在畫了一個鋼琴的圖案之後，把鋼琴的一邊輪廓改成了男人側臉的線條，於是我誇獎他很有想像力…。
接著我問他：「但是背景太空了，你想要放什麼？」
他想了想，然後說他想寫字，我說好。
沒一會兒，他告訴我說他想寫「空虛」或者「碎」這個字，他問我哪一個比較好。我建議他用「碎」比較好，最好旁邊再畫些碎玻璃，製造碎的氣氛…。於是他接受我的建議，完成了他的超現實主義作品。
相對於圖畫，文字有著一份比較抽象的意境，像我就曾經喜歡過「夢」、「愁」、「霧」…這類圖形無從表達的文字，也好在有這些文字，才能讓我一些不著邊際的幻想有個降落人間的立足點。
若說塗鴉是一種本能，對國中生而言亂寫字更是一種本能。
每次上水墨課，總是看見墊在底下的舊報紙被同學寫滿了一堆「書法」。他們拿到毛筆，沾上墨汁，第一個反應是寫字，而不是畫圖。畢竟在教育過程裡，我們對學習文字的要求比對學習圖畫的要求嚴苛多了，應該很少人會因為不會畫圖而被說成有「繪畫障礙」，但是若有人不會寫字，那事情就大條了，光是「書寫障礙」、「閱讀障礙」可會影響一輩子的…。
所以當同學畫不出什麼來的時候，會求助於文字那是常有的事，平時我不會輕易答應他們這樣做，總是希望他們多學一些畫圖的方法。
當然在有些時候同學們也是寧可用畫的，像表演課要他們寫下舞台什麼地方要放什麼東西的時候，他們會選擇先畫出位置，再寫上那是什麼東西，這麼一來就不怕寫不出位置，也不怕東西畫不像了。
前不久，在某班的班級特色課程，我教同學畫「繪畫日記」，那是一種結合繪畫和文字的日記形式，也順便把我的繪畫日記傳給他們看（他們會喜歡看這種形式的日記的），我目的是要他們珍惜自己的感覺，善用媒介做表達，只要能傳達出自己的感覺就是日記，而不要拘泥於任何形式。
其實有時候我們並不太想用文字或語言表達感覺，或者我們不想表達得太直接，就像有些感覺並不是那麼斷然、決然，偶爾也會有份朦朧感，何妨學習另類的日記方式。此時，符號、圖案都是可用的媒介，抽象、具象都是方法，就讓說不出來的感覺使用非語言的傳達，那樣可以更直覺…。
當然文字對人的影響絕對是不容小看的，從每人都樂於有自己的座右銘可見一斑。
我的座右銘是：「人，只有走自己的路才會幸福。」這是一句很簡單的句子，簡直不像座右銘，但是實踐起來並不簡單，懦弱的我偶爾在徬徨時，也需要足夠的勇氣才能落實。
練習用不同的方式表達自己吧！若能在表達的同時兼具一些感動別人的力量，那就是藝術了，不管文字或圖畫都只是我們使用的形式罷了，只要以人為本位，方便就好。
2008/03/18 22:35
──原載於《福安國中線上讀書會》